【瓶邪】（雨村日常）之《戏精张海客》
接上文。
要说起来，张家的戏精本质从族长开始那都是天生自带的，张海客也不例外。
张海客在雨村给张起灵汇报完情况后，连夜出发往回赶，一路颠簸才到北京，刚从北京火车站下车，才出站门，就碰见了出来摆摊的黑瞎子。
倒不是张海客眼神好，实在是黑瞎子这一身太显眼了。
火车站向来龙蛇混杂，黑瞎子穿着一身黄色道袍，背后印着一个五行八卦盘的图案，盘腿坐在花坛的一角。
黑瞎子旁边还竖着一个旗帜:铁嘴神算！
地上很应景的摆了一块布，满满当当写着测算:狗年运势、八字姻缘、一生财运、姓名测试、八字合婚、姓名配对、大师亲测、八字起名、逆天改命……
十元一次，谢绝还价！
张海客站在黑瞎子摊位前认真看了好一会才看到底，看来这业务范围还挺广。
这个算命摊子在一众举着牌子的宾馆房屋中介电子厂招工北京一日游黑车出租中格外冷清，甚至还没对面卖煎饼果子的大妈生意好。
“怎么不在机场外面摆摊了?”在摊子前站了会，张海客问道。
“唉。”黑瞎子很配合的叹了一口气，“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机场那片又查的严，只能搬到这儿赚点小钱花花。”
那实在是太巧了，张海客笑了笑:“你能给我算算，我们张家族长什么时候能摆喜酒吗？”
“哈?”黑瞎子惊的推了推眼镜，有一个成语叫做大跌眼镜大概就是形容黑瞎子的。
“我是说，你算一算，我们家族长什么时候请客，喝喜酒！”张海客很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这个嘛……”黑瞎子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贴上去的假胡子，然后掐着手指，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了半天听不懂的东西，给隔壁摊子使了个眼色，“瞎子我刚才掐指一算，哎呀呀，不得了啊，张起灵命中有一贵人，好事将近啊。”
守着隔壁摊子上的苏万搬了个小板凳坐着，立即递过来一个支付宝扫二维码的牌子。
黑瞎子将二维码举到张海客跟前:“小本生意，十元一次，概不赊欠。”
张海客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个摆地摊的是苏万，面前也摆着一块布，上面堆了好几排遮阳镜、墨镜、彩色儿童眼镜。
再不远处，黎簇站在出站口，低头正玩着手机，脸上带着最新款最潮的一副墨镜，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正规出租，滴滴快车。
还带这么做生意的?
张海客震惊过后，笑了笑:“那你再算算，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这次不等黑瞎子开口，张海客一把扯过摊子上的布，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等黑瞎子反应过来，张海客已经扭头跑进了人群里。
“操！”黑瞎子骂了一句，道袍也顾不得脱，拎起拐杖，抬腿就去追。
苏万看的目瞪口呆，忙将一堆眼镜胡乱往中央一推，给布抖了抖，打包成了一个包袱，背着就往前追，还不忘了喊了一句黎簇:“鸭梨，别玩手机了，师父跟人跑了！”
张海客伸手灵活，混在过完年开始陆续离家的人流中，很不起眼，远远的只剩一个后脑勺。
眼看追不上了，黑瞎子啧了一声，运足力气，手中的拐杖往前方一抡，在车站巨大的人流量中，拐杖飞舞着往前方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给张海客差点砸趴下。
“让让，抢劫了！”黑瞎子穿着一身道袍，一个闪身翻过了护栏，一边喊一边往前跑，周围人纷纷退让出一条路，一边诧异着打量着黑瞎子的道士打扮。
一时间，张海客左撞又闪的往前面跑，黑瞎子拼了命的穿着道袍往前头追，倒成了车站的一道奇景。
“哎哎，你们俩人！干嘛呢！”俩人闹这一出很快惊动了车站留守的巡警，巡警拿着对讲机，一边喊，一边指挥其他人拦住他们。
“砰”的一声，一块黑色的小长方形物品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的砸到了张海客脑门上。
张海客接受过张家专业的训练，尤其是躲避暗器方面，张海客心说今天真是邪了门了，黑瞎子好像会预判一样，一次都没躲过去。
车站人来人往嘈杂得很，张海客一边耳听六路一边眼观八方，一边躲避着其他行人，一边提防着来自后方黑瞎子的暗器，冷不防光滑的地板砖上被洒了一滩水，张海客脚下一滑，脸朝地的重重摔在了地上。
也就是片刻功夫，黑瞎子已经站到了张海客跟前，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款号称抗摔程度能砸核桃的诺基亚老年人手机。
黑瞎子在检查了一遍手机能正常开机后，脸不红气不喘的面朝张海客，笑的很贱:“张家人这么当街抢一个老年人饭碗，合适吗。”
张海客也不甘示弱，从地上爬了起来:“你这么追着一个百岁老人满街跑，合适吗！”
黑瞎子显然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张家寿命比其他人长得多这个常识。
“抓住他们。”巡警已经带着人冲了上去，将两人团团围住，“胆子不小啊，敢在车站闹事?”
“亲人啊！”张海客立马走上前，亲切的握住巡警的手，“警察同志，你可得替我做主啊，我是台湾人，来大陆寻找失散多年的孩子，都是这个道士！”
张海客伸手一指黑瞎子:“这个道士骗了我两万块钱，对我说我的俩娃都被拐到福建山里了，我大老远的从台湾坐飞机过来，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我的娃，我就找这个道士要说法，他二话不说抄起拐杖那是追着我就打啊，我没法了，我只能跑啊，警察同志你看，我后脑勺都被打肿了！”
张海客越说越难过，蹲到了地上，痛苦的抱着头，声音有些沙哑:“警察同志，我赶了两天飞机，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吃，我有好多年都没见到我俩孩子了，灵儿和邪儿，他俩生下来是残疾，灵儿有祖传的失忆症，邪儿有狂躁症，六岁那年带他俩去长白山玩跑丢了再也没回来。”
黑瞎子听到这儿嘴角不受控制点抽了抽，接着饶有兴趣的做出了一个鼓励的动作:请开始你的表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张海客很好的诠释了这个词。
“警察同志啊，”张海客重新站了起来，再抬头已经是满脸泪痕，语调颤抖:“他俩走丢的时候，那么小的孩子，你说这冬天这么冷，怎么熬过去啊，这些年我一天都没有睡好，老婆也跟人跑了，我就怕哪天在乞丐窝见到我那俩断手断脚的孩子……”
周围人群逐渐聚集了过来，有些心肠软的姑娘听到这已经快哭了出来，不由得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一边骂着黑心道士连这钱都骗。
“这些年我没一天睡安生过，就盼着我俩孩子能回家一趟，十年了！从来没盼着过！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张海客越来越入戏，声情并茂。
巡警也是个热心的北京中年大哥，也是有家室的人，不由劝道:“年轻人别灰心，国家现在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越来越严厉，解救出了无数被拐儿童，总能找回来的……”
然后转过头，对黑瞎子那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说你，有手有脚的去打个工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当骗子骗钱，什么年代了还当道士，知道这是宣扬封建迷信不，你现在，跟我去警局协助调查。”
眼尖苗头转移到他身上，黑瞎子哭丧着脸:“警察同志，我这不也没办法吗，孩儿他娘走得早，撇下两个孩子，瞎子我眼睛不好使，早些年靠捡破烂把俩孩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现在俩孩子连学都上不起了，瞎子我就是拼了老命也得供我那苦命的俩孩子上学啊……”
情到深处，黑瞎子还不忘掏出来一个手绢擦眼泪。
一旁已经充当围观群众好一会儿的苏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黎簇:“老规矩?”
时候差不多了，黎簇点了一下头。
俩人挤到人群最前头，同时扑了上去，黎簇扑倒在黑瞎子跟前:“爹啊，我错了！我再也不闹着上学了，我这就去工厂打工，养活你和弟弟，爹，你眼睛都瞎了，以后换我来照顾爹……”
苏万扑倒在巡警跟前，仅仅的抱着巡警大哥的大腿不撒手，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警察大叔，能不抓我爹吗，要抓就抓我吧，我爹他年龄大了，身体受不住，我爹还有羊癫疯，一受刺激就发作……”
黑瞎子突然就倒在地上，不停的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抖一抖的，还不停直翻白眼。
羊癫疯说发作就发作，巡警大哥也吓了一跳，周围人见状也慌了，引发一阵骚动，巡警倒是比一般人镇定点，很快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爹，爹，你挺住啊，你别丢下我们啊……”苏万和黎簇趴在地上，拼命晃动着浑身抽搐的黑瞎子。
俩小崽子晃得挺起劲，张海客看的很蛋疼。
他第一次感觉！张家引以为傲的演技和权威受到了挑战。
120离车站很近，不出十分钟来人开着一辆急救车，将口吐白沫的黑瞎子用担架抬了进去，苏万和黎簇也跟着上了车，临走之前还不忘拿走张海客手里那块算命的布，众目睽睽之下，轻松脱身。
这下皆大欢喜，警察局没进去到先进了医院了。
殊不知，两大戏精互飙演技，同台竞技的这史诗性的一刻，被远处的胖子和吴邪尽收眼底。
胖子简直目瞪口呆，拖着行李箱咂咂嘴:“这可以啊，比电视剧还精彩。”
“张家一惯出戏精。”吴邪一针见血的指明，想到了很久以前张起灵扮演张秃子的那一幕。
张起灵在昨天一早吃完早饭后就宣布要回张家一趟，处理族中的一些事情。
吴邪这回难得没有拦着，只是看着张起灵，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张起灵刚走没多久，他俩就接到解雨花的电话，请他和胖子来北京玩一趟，顺便有点事处理。
“天真，你就真放心小哥一个人回去了?”胖子到现在还不相信，以当年张起灵上长白山，吴邪舍命相送十八里的性格，吴邪竟然没闹着要跟去。
“小哥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你说是劫财还是劫色?”要是劫财吴邪应该担心的是别人，后者吴邪就更不担心了。
胖子的眼神恨不得在吴邪脸上戳个洞:“你早些年要是有这一半豁达也不至于折腾成今天这样……不对啊，胖爷我总觉得我泡澡那晚上你俩有啥奸情，那天早上你看小哥眼神都不对……”
吴邪拍了拍胖子肩膀，然后拉着行李箱自己往外面走，还不忘说道:“有没有奸情你心里没有点逼数吗？”
“卧槽！”胖子反应过来，跟了上去，这是赤露露的秀恩爱啊。
胖子说的其实没错，吴邪心想，要搁以前，他肯定不会同意，再怎么样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张起灵一起回去。
那天晚上他们互相表明心意以后，吴邪才彻底淡定了下来，那天晚上困扰吴邪很久的睡眠也终于好了。
十年了，吴邪第一次，躺在张起灵身旁，毫无防备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天真，你就不怕小哥去了张家不回来了?”胖子跟在后面远远的问着。
他敢！
那老子就算翻遍张家也得给那个闷油瓶子扛回来。
（未完待续）
小剧场:
黑瞎子一脸痛心:“瞎子我赚点钱容易吗！”
张海客斜了他一眼:“世界欠你一座奥斯卡。”
苏万黎簇（内心）:不行了好想笑啊我要忍住啊哈哈哈……
作者:此文欢脱，博君一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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